第34章-《论咒术师与文豪的配适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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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便当盒就一点也不可爱,是淡蓝色的便当盒,中间有横截面,比起贴着奥特曼贴画或是三丽鸥出产的贵价便当盒差远了。

    至于内容……

    跟班加地君已经准备好嘲笑他了,如果又是咖喱或者意大利面,他一定要说惠酱的妈妈一点也不用心。

    结果……

    “炸鸡、可乐饼、天妇罗。”

    “厚蛋烧、鱼饼、溏心蛋。”

    “梅子饭团。”

    可恶,这是什么高热量的炸物大餐!

    竟然有点羡慕。

    可乐饼跟炸鸡是没有鳗鱼贵价,但它们好吃啊!

    看清楚惠干货满满的便当后,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,哪怕是他们的妈妈也不会在便当盒里塞满炸物,说实在的,除了岛田的贵价便当外,他们带的都比较普通,最多就是用海苔拼出胖达的形状罢了。

    完全没办法嘲笑!

    惠看出他们的反应,平直成一条线的嘴角微微向上扬,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。

    众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好刺眼!

    饭后有一个半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,规定在这块草坪内,小美老师的视线不时在同学身上逡巡着,像看护小鸡的鸡妈妈,就怕他们随意跑走。

    岛田他们的经历比较旺盛,吃完饭后就掀起桌布,准备到处跑跑玩玩,加地来的时候带了个足球,用网兜套着,拴在书包上,这会儿就问人:“要不要踢。”

    岛田当然乐意,还拉上了伏黑惠,直招呼道:“我们一队吧,惠酱。”

    “叫我伏黑。”是有女生叫他惠酱,但男生,还是互相称姓氏吧。

    岛田一听,以为自己被惠拒绝了,差点就要哭出声来,好在伏黑惠放下书包,也要加入他们的踢球活动,这才破涕为笑。

    “看球!”

    都是幼稚园的孩子,虽在学校里打打闹闹,真踢的时候却没个准头,就差把自己踢摔倒了,球则斜飞出去老远。

    岛田看向右斜滚的球一边抱怨:“你怎么踢的。”却迈开两条腿跟着去追球了。

    惠看他动,自己也跟上。

    宽广的草丛后是一大排密林,与阳光直射的草坪相比,这里幽暗了许多,光线将它与温暖的草坪切割成两个世界,岛田喃喃自语道:“好冷啊。”

    在初入夏的现在,阴冷到让他打寒颤的地步。

    对了对了,现在的重点可不是冷,而是足球。

    放眼望去,就连杂草也比人造草坪高了不少,竟一眼看不见足球,不由地弯腰寻找起来:“球在哪里。”

    惠紧随而来道:“岛田。”他问,“找到球了吗,快点走吧,离开太久小美老师一定会找过来。”

    岛田嘟囔着:“我知道,马上就好。”

    他向前望去,眼前一亮道:“啊,我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惠跟着抬头,只见不远处有一樽小小的房屋,只容娃娃居住,不对,那可不是什么房屋,是神龛,加地的足球就在那之前。

    不知怎的,这神龛给了惠很不好的感觉。

    可他还没来急叫住岛田,对方就往前跑去了,他先捧起足球,一起身就看到神龛道:“这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那一瞬间,惠的瞳孔紧缩。

    不知从何时起,神龛背后浮现出一站着的,仿佛宫崎骏动画中无脸男一样的生物,静静地注视着岛田。

    那是什么?

    对了,那是……

    “你看得见吧。”

    记忆中已快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对自己问道。

    那个男人,他的亲身父亲,不折不扣的人渣。

    时至今日,惠对他的全部影响都能以人渣这个词来替代,至于他到底是从哪学来这词,又是什么时候将他与父亲划等号的,已统统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但就普世价值而言,带着亲身儿子在各种女人的双人床间流浪,将挣来的钱全部赌光,放着三岁的孩子在家独自生存,这一切行为都跟父亲扯不上关系。

    真正让他发自内心想要喊爸爸的是织田。

    可就血缘来看,自己与津美纪与织田,只是陌生人罢了。

    把他们连载在一起的,究竟是什么呢?

    “你看得见吧。”这段记忆突地撞进他的脑海。

    那时的惠说话还不是很清楚,他只记得自己咿咿呀呀地询问:“那是……什么?”

    “咒灵。”禅院甚尔,他是叫这个名字吧,那时候自己也不姓伏黑,应该是叫禅院惠来着。

    当时,禅院甚尔的表情非常奇怪,像哭也像笑,这让他唯一帅气的脸显得无比滑稽。

    “竟然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话,说不定会觉醒很不得了的术式吧,我这个废物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这么说着,他却去到角落,将那不断念叨着还钱、还钱的小东西一把捏碎了,惠甚至听见了扑哧一声。

    蓝色的液体,或许是血吧,溅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可别跟他们对视啊,惠。”他还记得那男人道,“会被盯上的。”

    禅院甚尔虽教过惠不要跟咒灵对视,却没告诉他其他人都看不见咒灵,他还记得自己跟某位阿姨说你肩膀上有咒灵时对方露出的困扰表情,还有同学们说他是骗人精的模样。

    很快,惠就意识到,只有自己跟甚尔能看见咒灵,他也就逐渐不跟人说了。

    这段经历让他越发地沉默寡言起来。

    至于不要与咒灵对视,天性中趋利避害的本能促使着他这么做,让他避开了不少咒灵。

    以前在埼玉住的时候,还总能看见飞舞的蝇头,不知怎的,到横滨后反而不怎么看见了,这是一块非常干净的地方。

    一条:因为织田作把附近的咒灵都清空了。

    他没想到今天却遇见了咒灵,而且他那么大,跟四级的蝇头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恐惧。只能感觉到深深的恐惧。

    不要看他,不要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

    “快点回来,岛田。”惠低头,猛地对岛田喊道。

    “哎?”岛田不是很明白惠的意思,却说,“啊,我知道了,小美老师要催了对吧。”

    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,“快点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当他跑出去时,惠长长地叹了口气,这样的话,岛田应该没有被盯上吧,自己也没有跟咒灵对视,应该,没有问题吧……

    然而,当他低着头,走出那片密林时,却惊讶地发现,自己的影子,被某道更长的影子笼罩了。

    那个咒灵,他就在我身后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到了。”飙了一路车的二阶堂伸懒腰,“就是这里。”

    映入眼帘的是标准的日式村落,四处散落着朴素的一户建,这里不见田地,倒能见到些果树。

    港口黑手党的人早就等在这。

    “辛苦您了,二阶堂前辈。”对方先匆匆鞠躬,又转向一条道,“这位是……咒术师先生吗?”

    二阶堂道:“这可不是什么咒术师,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雇员。”他单手搭在一条的肩膀上道,“别看他这样,人可是很厉害的哦。”

    对方连忙鞠躬。

    “不过……”二阶堂眼神一利道,“你从哪听说过咒术师这个词,我没记错的话,接应人应该告诉你我们是来处理神隐事件的吧。”

    那人苦笑道:“其实是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,“大约15分钟前,有两位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来到这里,就跟这位……”看向一条。

    “织田。”

    “就跟这位织田先生年纪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说自己是来处理神隐事件的咒术师。”他连忙道,“当时就致电首领,取得了许可,首领说,如果他们能处理的话,就让他们来吧,织田先生只要做保障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二阶堂揉着自己的头发道:“也太凑巧了。”

    一条:“应该是先前失踪人过多,有人去报案了吧,恰巧派来了咒术师。”他道,“不过,若是高中生模样,应该是高专的在读学生。”

    二阶堂道:“也就是说,不是正式的咒术师吗?”

    织田作以前跟咒术师打过交道,知道很多,一条也能从善如流道:“不,他们的话,应该从接任务开始就是咒术师了,只是学生经验不够丰富,能力也相对较弱。”他说,“按照失踪人数来看,派成年的咒术师估计更好吧。”

    二阶堂道:“你认为他们有危险。”

    一条没有说话,他问道:“他们往哪里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应该去查看神龛了,听说野村先生昨天就是去神龛那实地测量,似乎在考量是否要把它拆除。”

    这件村落中,唯一流传着的神话就是产褥神相关内容,此外,什么鬼故事、恐怖传说一概也无,按照咒灵形成的规律来看,产褥神或许就是本次咒灵的真面目。

    汽车后备箱内确实装满了咒具,最多的是各色子弹与配枪,此外还有匕首、军刺模样的装备。

    织田作是杀手,比起正统的、学习古武术的咒术师,他更擅长运用这类设备。

    说来,咒灵不过是他的副业罢了,他对杀什么,都很在行。

    几分钟内便完成了装配,他像村落深处的神龛走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事件差不多了。”小美老师双手摆在嘴边做喇叭状道,“小朋友们,上车吧。”

    下午他们要去参观附近的横滨趣味水族馆,驱车前往只要15分钟。

    岛田担忧地看着惠道:“没问题吧,惠酱、伏黑。”他立刻改口,“你的脸色很难看哦。”

    惠勉强点头道:“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真的没问题吗?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本以为被奇怪的无脸男咒灵缠上了,可往阳光下走时却发现对方没跟上,那附在他影子上的,像是他臆想出来的生物。

    可就算是坐在车上,依旧觉得很冷,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?

    粘稠、阴冷、浑浊,像被什么盯上了、缠上了,又不知铡刀何时落下,恐怖极了。

    他问岛田:“你觉得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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